拉面桶里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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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星雨晶

【大二】看石作玉10

第十章 有种恩,最难消受美人恩
  
  月光下人影自房中溜出来,怀中已抱了一物,朝山门处奔去。
  逍遥门没落已非一日,又是深夜,来人左拐右绕避开外门弟子处所,一路竟未撞见一人。
  丹房,练武场,剑阁,大殿……
  山门处石柱已可隐约望见。
  夜风在疾驰中刮擦面颊,却蓦地乱了节奏。晃荡的急流中传来细小破空之声,逐渐加剧,撕作尖啸。
  人影突地脚下急急一顿,身子一个后仰折过去,正正躲过侧前当胸一击。
  不待咆哮风声收住拐回击,人影干脆就着姿势一个铁板桥朝后一躺,随后一记鲤鱼打挺跃起,不管不顾朝前冲去。
  
  “天道使者?倒不如做个江湖骗子有趣。”算天抚去耳边碎发,淡淡道。
  东方纤云笑道:“既如此,你为何还想做这无趣之职?”
  月在她颊上撒了一层轻纱,朦胧飘忽,随目光茫茫无落处,更加看不真切。
  良久,算天指尖划过下摆,再度撑在石面上,嘴角延出一个淡薄的弧度:“不想啊,我从来都不想的。”
  她面容沉静时本似静水湖泊,沉寂平和,此时笑中带了半分怅半分恨,却顿然灵动几分。
  东方纤云微微一怔。
  算天转过脸来,缓缓道:“你不是想知道十五年前之事吗,我便告诉你。”
  “峨眉仙宫供奉天道,以天道使者为尊。但天道使者却不是时时都有的,有时甚至数十年出不了一任。”她以指尖抚着石间纹理:“而选出天道使者凭的,不是武艺或智计,而是要能给出天道的预示。”
  “我师尊便是天道使者,上一任算天。而我却因先天不足不能习武只能修习轻身之术,是宫中同龄人里最不被看好的人选。我亦期盼过所谓奇迹,只为不让师尊失望。”
  算天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在这夜中寒意里几乎要冻成冰:“天道当真待我不薄。”
  “五岁那年,师尊出外祭天时,我看到了第一次预示——修仙界的一场浩劫与,”她停了停,一字一顿道:“师尊的死讯。”
  东方纤云瞪大眼。
  “那一日我才知道,天道使者可以没有,却绝不能同时出现两人。”指尖抓进石缝里,殷红染在雪白的指尖。
  她轻声嗤道:“可笑我从未求这一职而只求师尊安好,却得此失彼。天道使者一称,世人所谓之造福苍生,何其荒谬。”
  夜中空寂,只余山壁中淌出的细流沿着石峰汩汩延下的水声。
  冰冷沿着手指蔓上,逐渐僵硬。
  突地指尖碰上灼热的温度,随即被牢牢包覆其中。
  算天微微一抖,亦僵住了。
  “若不愿,便弃了这名号吧。”
  她侧头看去。
  身边人屈膝,手臂轻环住一条腿,另一条腿闲闲晃在空中。他仰面对月,目中淡静却有星光盈溢,额发被夜风扫得零散,发尾当风,竟有逸然乘风起之感。
  “峨眉仙宫不也多年出不了一任算天吗,她们且百年之后再去迎新任天道使者罢。”
  东方纤云另一手把玩着一枚石子:“以后你叫张算天,李算天,哪个名号不都是你?”
  “只若是日后你要做个江湖骗子,四处坑蒙拐骗。”东方纤云侧头看她,唇边笑意明朗。
  “便带我一个罢。”
  风轻抚,山壁间奇香漫溢。
  算天抽开手指攥紧了低下头去,虽如此,却仍觉指尖僵硬被热意融得化了开去。喉间轻震,有轻巧的字句待要跃出,却又迟迟阻滞,似有千斤之重。
  院中突地传来人声,靴底笃笃踏过屋脊,随后跃然而下定在庭中。
  壁上二人齐齐低头望去,一时皆是瞠目。
  来人,或者说印飞星,甩手将所拎重物扔在石板上。
  平沙落雁式着地的重物惨呼一声,口中连连讨饶:“飞星,你轻点。”
  算天面无表情转头看身侧不知何时摸出怀中油纸包,正啃着油酥饼的,语中不见情绪:“东方纤云?”
  “东方纤云”探出舌尖舔去唇边碎屑,盈盈一笑,突地将纸包一丢,再度伸手过来。
  算天一怔,下一刻已被一只手拦在腰间,轻轻一带便让二人自石上滑下。
  风仍轻,人飘然,转眼已落至地面。
  他松手探到耳后,缓缓揭下一层通透胶皮。
  手上结了个法印,左右一晃首,一袭长发逐渐转蓝披散至腰间。
  一旁原本还怒气上头拎着剑的印飞星懵懵睁大眼:“师妹?”
  
  “大师兄说有盒子的下落,想独自去寻,便找我帮忙,打算将你支开。”
  四人坐在内门弟子处所旁的一处小亭里,面面相觑。
  逍遥星河朝愁眉苦脸的东方纤云一摊手,示意不是自己没援手,只是他太过不走运。
  逍遥门为防弟子私自下山,飞行法器都是回山后便要存回库房中。不过库房看守懈怠,要将其拿出不是难事。只可惜他要出山门时好巧不巧被练功归来的师弟撞上。
  “盒子……”印飞星皱眉,又瞪大眼:“他将盒子的事都告诉你了?”
  咬着余下酥饼的东方纤云朝后缩了缩。
  少女状似无辜:“我只是告诉大师兄说,若是他不说这究竟是为了何事,那我便将他要下山一事报给哥哥。”
  逍遥星河早就允准下山寻盒子一事,禀报与否并无两样。东方纤云这般夜里出走,要躲的是自己。
  魔修之事,果真无法介怀?
  印飞星面色渐冷。
  一旁算天放下茶盏问道:“易容是以面具掩去相貌,你是如何将声音也仿出的?”
  逍遥星河眉梢一挑,笑道:“那算什么。若有必要,我不需面具也可改换相貌。”
  算天微微一顿,忆起她方才所持法印,颔首道:“修仙门派中原有一门易容法术,因偏门难修而逐渐少人知晓,今日倒是得见。”
  逍遥星河忆起方才崖上之事,却是一僵,难得住嘴了。
  东方纤云二人见此都是了然。修仙门派最忌绝学传出,更是严令门下弟子不得修习其他门派法术。
  只可惜他二人这次却料错了几分。
  印飞星沉吟片刻,朝东方纤云道:“你说有盒子下落,便说说盒子在哪罢。”
  拍手抖落碎屑,东方纤云皱眉道:“我并非是知道它下落,只是隐有些……线索。”
  他犹豫着朝亭中三人投去一眼,又转向印飞星:“飞星,你也察觉邑云山中那帮玄铭宗弟子有些不对吧?”
  “最初在树林之时我都还怀疑他们只是那帮玄铭宗外门弟子请来门中高阶弟子帮忙寻仇,但甫一交手便察觉这两帮人实力天差地别。后来那些人着实太过训练有素目的明确。玄铭宗没必要为了个无名的盒子和几个无足轻重的外门弟子便要对修仙同道的逍遥门内门弟子赶尽杀绝。”
  印飞星缓缓点头。
  那帮人自然极其可疑,但可惜来路不明。他本想哪日再找逍遥渡影问问有什么人知道这盒子在逍遥门手中,或是这一路上本要防的是何人。
  “我原本还毫无头绪,”东方纤云继续开口道:“直到那日在瀑边水潭,那领头人怀中落出一块令牌,其上有叶片纹路……”
  印飞星突地出声打断他:“可是枫叶?”
  东方纤云一惊:“我只在慌乱中觑见一角,不太确信,但的确像是……枫叶。”他还道那时印飞星已神志不清,竟连这都能注意吗。
  印飞星看他神色,嗤笑道:“我没看见那块令牌。”那时他丹田内气息冲撞,腹内脏器都似搅作一团,疼得神志不清,哪里还能分心注意旁的事情。
  他向前倾靠在桌上,凝眉道:“那日比武之时我曾见到东方家二人兵器上有枫纹。而那日夜中去秦府中寻你时,我与算天曾在书房遇上东方逸。”
  算天回忆道:“那时房中一片漆黑,却有声巨响。我们去窗旁向里探视,正见到东方逸捡拾地上的盒子。你出声后他才急急出来,似是怕人发现。”
  印飞星道:“东方家这二人去秦府大约是知晓了魔修之事,要去除魔,再不济就是去抢亲,也该先去新房厨房,怎么也不该去书房。”言罢又嗤笑一声:“还是你东方家已经要靠打家劫舍过活了?”
  东方纤云讪笑。
  “东方逸此人我曾有听闻。”逍遥星河亦开口:“这人行事颇为狠戾,只出江湖这两年来便为东方家铲去了不少对头。于这人,是绝不会将到手的宝贝交出来的。若如大师兄所说,他轻易将东西交还,便更为可疑。你们又说才出秦府不远便被那队人遇上,那他便是为了……”
  “杀人夺宝,毁尸灭迹。”东方纤云皱眉道:“就算事情败露了,我们要算账也只能找上玄铭宗。”也正因此,那领头人本有犹豫,却在令牌掉出后决然下了死手。
  “若是为夺盒子,竹翁一事……是否会是东方家嫁祸?”算天突地开口道:“他们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了。”
  东方纤云一愣,抬首见她目光直直逼过来,冷意刀子一般割裂空气。
  “我觉得……应当不是。若当真是东方家之人所为,他们大可嫁祸到飞星身上,而不是这般毫无准备,还将事情扯到了毫无干系的血祭阁。”东方纤云在石面上敲打手指:“且那日我在院中站了许久,当真未有觉察逃窜打斗声。”
  何况以竹翁的功力,东方家那二位还差了许多。
  “是吗。”算天缓缓收回视线。
  此事当真太过扑朔。
  看洞中打斗痕迹,气劲大到轻易刮碎石壁。凶手第一击的确可用偷袭的招数,之后却是实打实地与竹翁打斗。纵使竹翁已负伤,来人也该是不弱的身手。而竹翁身上的伤口,从小到致命,竟都只是明器暗器,那这凶手该是强到了何种地步。
  缈月阁阁主亦在半个月前惨遭毒手,莫非…… 
  逍遥星河道:“无论如何,此事唯一的线索只有东方家。我们便去东方家一趟,就是找不回盒子,至少也能有些收获。”
  其余三人点头。
  东方纤云突地反应过来:“师妹你也去?!”
  少女笑靥如花:“是啊。”
  
  东方纤云本想着已是深夜,还是早些回房注意明日再做准备。哪知其余三人倒都像先通了气般,一致决定现下就去找逍遥渡影,当即出发。
  东方家虽成名久,今已没落,但其族地却少有人知晓。要是他一跑,这三人就真得在逍遥门干等着了。东方纤云叫苦不迭,这下他就是不想跑了也没人信了。
  一路从弟子房走去练功大殿,印飞星一路提着剑落后东方纤云几步,目光扫得他脊背发麻。
  两个姑娘家走在前面。
  逍遥星河从房间拎出一盏提灯照明,算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练功大殿前是平日里弟子修习剑术的空坪,四周有立柱,其上悬铁链,勾通四方,缚于大殿檐角。
  坪上此时空荡无人,静寂无声。大殿顶处高耸,隐有灵光闪烁,一旁便是一抹孤月。
  四人走过中间平台,便要上进殿的台阶。
  逍遥星河一只靴已踏在阶上。
  忽地云影遮了月光,黑霾覆了靴面,铁索轻沉。
  哗啦一声脆响,食了月的天狗已自上骤扑而下。
  逍遥星河突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束了重物一般,动作沉重艰涩起来,任她再如何用力也不能快上分毫。
  风声已到耳后。再慢一分,再慢一分便……她心中狂跳。
  斜里有手推在她腰间,随即整个身躯压上来。
  她已转过了头去。
  原是一条人影,浑身上下裹在黑布中,连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珠子都看不分明。
  人影此刻正执一柄短刃朝她扑将过来,刃口于她已不过一尺。
  算天觉察这一击不过比逍遥星河早了一刻,且还是因朝自己脑后来的暗器罡风,揉身躲过时瞥见那边状况,只得合身扑上来。
  此刻周遭暗器跌落的当啷声才清脆起来,与算天一同在地上翻滚几圈的逍遥星河撑起身子抬头,顿时面色煞白。
  另一击已袭来,算天只得拽住她胳臂朝一旁避去。
  此刻方才被暗器绊住的东方纤云二人已自后方赶上来,双双执剑朝来人击去。
  四处灵气突地动荡不堪起来,竟带得空中稀薄雾气翻搅,聚成了黑云。
  “愣着作甚么!”算天低喝道。见逍遥星河仍仰面看着屋顶,面色难看,她亦抬头望去。
  只一眼便知为何。
  这处大殿中设有结界,因此虽殿中窄小,结界中却另有一方天地。
  修仙同道中修习结界术这一类偏门法术之人甚少,其效用与施术之法却各有千秋。逍遥门这类供弟子修习甚至突破瓶颈的便是其中一种,与这房屋相生,由四周立柱结阵所撑,命门便在屋顶正中灵气汇聚处。
  此刻灵光已散,想是阵已破了。
  逍遥星河白着脸朝前几步:“哥哥……哥哥他现下在里面。”
  结界已破,本在其中的逍遥渡影此刻便回到了殿中,若是处于关键时分受到打扰,后果不堪设想。
  印飞星见人影直朝殿门而去便知其意,当下一招流星赶月起剑直追。
  东方纤云轻功更快上几分,趁来人被阻住片刻的功夫已腾身一跃,挡在殿前。
  来人见去路被封,旋身就是一把暗钉撒出来,随即朝东方纤云攻去。那暗钉数虽多,势头仍旧不减,粒粒破骨钻心。
  东方纤云几人俱是面色陡变。
  见东方纤云将要招架不住,印飞星一招月白拌晨星道道击落暗器逼上前去,俯身一记童子迎宾直扫下盘。
  压力骤减,东方纤云寻出空隙躲去杀招,劈剑封住前路。
  来人跃身躲避,谁料正对上底下窜出的朝天一柱香,只得顺力道一跃而起,翻身立于一侧柱上。
  此时逍遥星河已缓过神来,抽剑出鞘朝打斗处去,提气喝道:“算天——我与大师兄他们先行抵挡,你进殿去稳住哥哥状况。”
  算天点头,欲回头朝阶上跑。她不会武,却通晓灵力,此番安排最好不过。
  她甫一转身,却陡觉背脊一凉,如同被饿狼盯上的兔子,整颗心冰凉地沉下去。
  打斗声被突来的空寂拉扯得细而远,脚下无声的步伐像是踏在水中,迟重凝滞。
  分明殿门在缓缓靠近,她却觉得身躯朝后陷下去。
  黑,沉,寂,仿佛其余人都从未存在,只留了她一人。
  惊恐被扼在喉中,叫不出声。
  突地一只手抓扯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狠狠拽出这漩涡般的死寂。
  肩膀撞在地上,痛觉在一瞬间回归。抬手看到阶上插着的那把脱手镖,她才觉察自己那一刹间竟出了一头的冷汗。
  转头看,逍遥星河正喘着气抓扯她起身,甫一站定就朝外跑,手上换了姿势,十指相贴。
  “你也愣住了?”对方不忘回头调笑,但就脸色来看她自己也笑不出来。
  身后东方纤云已闷哼一声飞出去落在台下。
  黑衣人一经脱身便朝逍遥星河二人而去。
  印飞星手中剑已被震落,暗骂一声,脚下不停直追而去,手中捻印祭出水行剑决。
  几柄通透水剑在空中排开,随后尽皆朝人影袭去。
  黑衣人终是脚步一顿,转身急掠,右手出掌。
  印飞星未料到对方去而复返,睁大双目,却收不住去势,只能抬手相格。
  谁料那掌法倏忽变换,斜斜朝上化去格挡,生生击在胸口。
  掌一近他已知挡不住,只得运气相抗。一掌击上,只觉一股气砰地裂去护体真气钻入骨骸,当即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东方纤云擦去嘴角血迹撑身起来,却见那黑影已直朝快逃出练剑坪的逍遥星河二人掠去,那速度比之方才缠斗之时还要快上不少。
  那指爪已快贴近算天背脊。
  “小心——”
  电光火石间,众人却觉周身灵压陡然一敛,大殿那头猛地一重。
  来人目光一闪,手中势头仅是微微一缓,又往前去。
  他手上力道何止千钧,却不能再向下圧去毫厘,反而一分一分被迫抬起。
  他腕下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覆于其上的衣袍翻飞,盈出些许深蓝光晕。
  四人竟似有一刻顿住,算天被向前拽去,站立不稳,逍遥星河惊惶回头,黑衣人被迫抬腕,而抓住他的手之人正是本该在殿中闭关修行的逍遥渡影!
  下一刻逍遥星河已与向前扑倒的算天跌了出去,口中惊呼:“哥哥——”
  逍遥渡影凝眉不言语。
  黑衣人已知此一击作罢,手腕一翻急退几步,与静立场中的逍遥渡影对视。
  逍遥门副门主负手在后,面色肃然,突地周身气息暴涨。
  黑衣人双目猛睁,退步旋身,几道泛着幽光的影子倏然爆射,其上魔修灵力暴涨。
  逍遥渡影朝算天二人处急掠,袍袖一掀,铁器笃地撞在绸布上叮当坠下。
  黑衣人却不趁隙追击,脚步一转已朝坪外逃去。
  东方纤云携剑要追过去,却被逍遥渡影喝止,只干脆收剑去台上将已缓过气来沉着脸的印飞星扶起。
  逍遥星河二人亦迅速起身,聚到逍遥渡影身侧。
  “师叔,看那血祭阁暗器,方才之人怕与杀害竹翁夺盒子的是同一人。”东方纤云沉声道。
  却见逍遥渡影只一摆手,不言语,朝殿中行去。
  东方纤云微微一愣,眉头微皱,只紧跟着师叔朝阶上走。
  修行大殿的殿门不知何时已大开,殿中烛光映得人影微晃。
  逍遥星河快步跟上:“哥哥,我们找到了盒子的线索,除去这行踪诡秘的黑衣人,怕还与东方家有关。我想要同大师兄一同下山去寻……”
  她话未说完便愣住了。
  逍遥渡影只踏入门槛一步便颓然倾倒,周身气息大乱,噗地一口血箭射出,染了地上一小块绒毯。
  几人惊呼一声。东方纤云似早有所料,当先一步将其扶住。
  修行突破之时必定天有异象,哪会同方才那般猛地敛住气息。算天在惊惶之中并未察觉,但就连自己这等修为的人都能转念想到,那黑衣人又有多大可能看不出。是当真太过慌乱一时疏忽,还是另有顾忌?
  他心头犹如乱絮湿水,交缠混乱。
  逍遥渡影行事称得上是妄为跋扈,平日里又是一副自得的模样,逍遥星河哪里见过他这般情状,当下只能抓住他手,说不出话。
  逍遥门副门主凝眉望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半晌,终于叹出了这十五年来继接手逍遥门这个烂摊子之后的第二口气。
  “恐怕你哪里都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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